最光阴进了屋,客厅里没看见人,他便往卧室的方向走,门漏开了一条缝,从外头可以看见里面点了灯。
他走近一些,听见绮罗生在说话:“为什么从一堆小狗里选中了你?那要从那个打折标签说起。”
最光阴推开门,才看见天霜就趴在绮罗生脚边,后者坐在床上,捧着一本翻开的经济论,煞有介事地读,不过内容是自己编的,跟在给小狗讲床头故事似的。
绮罗生听见门口的动静,回了头,只是略略用眼神打了一下招呼,就继续和天霜说:“那天我去宠物店,你的笼子上贴了一个‘跳楼价’的标签,我问老板打多少折啊,老板说,五折。”
最光阴听不下去了:“你和它说这些?它也听不懂。”
他走过去两手捂在天霜的耳朵上,没明白绮罗生怎么今天忽然想欺负小狗。他露出不赞同的神情,但他的男朋友明显是沉浸式叙述,完全没有收到干扰,继续说:“我也不想那么冲动的,但你实在是太可爱了,而且只要五折,真的很便宜。”
绮罗生说:“所以我想也没想,就准备付款把你带走。结果老板说,标签贴错了,那个是专门用来放洗完的狗的笼子。”
他的语气里带上惋惜:“所以你其实是别人家的宠物狗。然后你的主人也来了,因为这个乌龙,我跟他就认识了。”
故事准备收尾了,绮罗生合上书,说出大结局:“然后我跟他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。”
天霜若有所悟地叫了两声。
最光阴正在感慨为什么他的男朋友今天这么无聊,绮罗生却又开口了,这回是总结词:“所以我当初为什么会在一堆小狗中挑中你呢?因为你的笼子上有一个跳楼价的标签。”
绮罗生眨了眨眼,随后透露出了故事外的情节:“而且那个标签是我贴上去的。”
最光阴的动作一滞,被天霜挣脱了,伸出舌头在他掌心舔了两口。
“什么?”他迟疑地问。
绮罗生的视线还在天霜身上,对它说:“你的主人每半个月都会在下午四点带你去洗一次澡,我注意到了他,自然也记得你。”
“你那么可爱——”他说这话时突然瞥了一眼最光阴,随后将目光收回去,“我总要想个办法认识你吧。”
绮罗生的睡前故事讲完了,最光阴作为听众之一,有了阅后感想。他先是轻咳一声吸引天霜的注意力,随后对它道:“嘘。”
最光阴用一只手盖住天霜的眼睛:“小狗不能看。”
紧接着他拉住了绮罗生的手,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,距离越来越缩近,最光阴微微抬了头,调整方向后亲上了他的男朋友。
“故事讲得不错,”他对这个睡前故事表示了赞扬,“不如再说一遍?”
最光阴低声提醒:“这回记得加上细节。”